第二十一章 内战记【7】

手铳的威力让庞培感到欣喜，小小的一枚铅弹居然有如此大的威能，海伦仅仅只是扣动了扳机就击发了，这哥武器训练似乎要比标枪，弓箭要便捷得多。

“3；2；1，或者4；3；2.”海伦脱口而出一串数字。“什么？”庞培显然不太明白这妹妹口中串数字的含义。遂追问。

凯撒接过海伦的话补充说：“黑火药配方中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直到凯撒看见大厅里目瞪口呆的四人，凯撒这才猛然想起，火药这种炼丹造物最早记载多见于两汉至东晋时期道士们炼丹的随笔，而真正运用得到公元七世纪的唐朝，之后由萨珊王朝的穆斯林军队在怛罗斯之战击败唐军后才带到欧洲来。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这时，全副武装戴着面罩盔的屋大维手里提着一个铁通走了进来。随着屋大维的靠近，庞培与奥利佩特拉，布鲁图斯与布洛妮娅两对夫妻问道了一股令他们终生难忘的味道。那股诡异的味道就犹如6世纪登陆格陵兰岛的维京人秘制腌姥鲨一样。让人难以形容且无法忘怀。

“三天，屋大维幸不辱命。这是您和教父需要的硝。”屋大维也也不在意此时已经成为一个尿素的臭味源头他稍稍退后，看着海伦戴上一个全新的牛皮手套，用手指夹出了些许灰白色的硝结晶体，嗯，煮制的程度刚好，已经可以折射阳光了。凯撒从烧柴的火坑里用火钳夹出适量木炭，放入其中，海伦再运用究极生物的能力将手上老化的角质转化成适量硫磺。

屋大维招呼一名三名士兵将浸透牛羊油脂的绸布抬起来放入铁桶中，随后将一块点燃的一块摩擦出火星的燧石投入。

“熊！”经过充分搅拌烧制的黑色粉末瞬间让这个孩童一般高的铁桶窜出一撮火苗，而且火势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望着不断跳跃的火苗，庞培等人愣住了，罗马军队在作战期间并非没有使用火攻击敌军的战例，只是在今天以前，罗马军队的火攻通常是借助武器浸泡油脂，随后点燃，或者高速而密集地让军团士兵将浸满油脂的武器投掷到干燥的地面上，使其自身产生的高热引燃周围草木，形成火墙，阻隔敌方军团行进，或者攻击坚固的堡垒。

“这小小的黑色粉末居然能产生火焰，海伦，如果不是以前你和我一道在那些学者门下读书，学习，我都会以为你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在俗世的化身，协助罗马人振兴他们的国家。”

“这并非源自我自身的创意。”海伦一脸平静的说。庞培摆了摆手：“不必自谦，你我幼时在审判长家中与审判长辩论，闲暇时你总会鼓捣一些小物件出来，在我十五岁时，你曾经送过我一个会鞠躬的木偶。”说着庞培便从柜子上拿下一个木偶，小木偶仍然在不知疲倦地鞠躬：“你瞧，十多年过去了它还和过去一样呢。”

庞培手上木偶除了有些褪色以外，其他和过去确实相差无几。

但海伦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我与儒略在华夏时偶然发现当地的方士，也就是罗马这边炼金师差不多的群体，在炼制丹药期间，有时放错材料，可能会导致药炉爆炸而得来的灵感、”

海伦如实说。庞培选择性地无视了儒略这个名字微笑着说：“不愧是我格涅乌斯 庞培的妹妹，观察事物细致入微！那个手铳能够尽快列传我们麾下的士兵吗？”

“实验性质的武器，填装弹丸的时间已经足够对面的叛军投射最少五次标枪齐射了。如果没有盾兵的掩护，这些火铳兵就是个活靶子给对方练习标枪，尔后去雅典参加奥林匹斯运动会吗？”说话的是凯撒，显然火绳抢将近十分钟的装填时间实在是太慢了。

庞培仍然不愿放弃将黑火药运用在接下来面对共和派的战争中的想法于是不死心地追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庞培很快就意识到看似不起眼的黑色粉末的价值，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放放弃。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担心哥哥会对这一栋精心修缮的多慕斯毁于新式武器的测试会感到伤感。”海伦脸露难色，似乎真心不愿摧毁这屋子里名贵的珠宝，和啊温暖舒适的判他地毯。

“不就是区区一点火苗嘛，这可是最好的大理石料子砌的房子，区区一点火苗这么可能毁掉这座坚如磐石的多慕斯！”显然，执政官先生对自己房子的坚固晨读抱有十二分自信。

凯撒显然已经猜到海伦要测试的武器为何物，他好心地劝说庞培：“去莱茵那里去把，那里宽敞，而且凯尔特，哥特人。高卢人也通常在哪里活动……”

凯撒还没说完。庞培就一脸不耐烦地说：“嘿。儒略你这混球，你是不是也收了脱利维钦的奥里斯了，嗯？”庞培看向好友的眼神也开始不善起来。凯撒没有再说话，倒不是她真的收了高卢人的金币，只是海伦给他的眼神他看懂了。

于是，凯撒从善如流，顺着庞培的心意说：“好，就到你的小庭院里测试。”庞培闻言，满意了，他拍了拍凯撒的肩膀说：“我就说嘛，咱们打小就认识，是有过过命交情的挚友，你怎么可能收高卢人的金币，是我胡说的，哈哈！儒略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于是，屋大维让安东尼把一个整体呈圆柱形，前方有一个硕大圆孔，下方由熟铁制成的四个支架制成的物体搬到了庭院里。

士兵们熟练地在铁桶左上方的小孔处放入火绳，另外三名士兵将一个包裹物快速塞入桶口，再由小哈尔斯手执火把，点燃火绳，火苗瞬间又窜了出来……

此时庞培多慕斯的屋顶以为身形矮小，面貌如猴的男人正趴在屋顶上一脸不解地靠着下面的人：“他们这是在鼓捣什么？那个桶有什么特别的吗？”男人喃喃自语。虽然现在这个男人穿着最卑贱奴隶所穿的浅灰色亚麻衣，但是这个男人眼神却没有奴隶们通常的怯弱、蒙昧的神色。

那双像豺狼般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神色。此时他手里正握着一支标枪，双手虎口处厚重的茧无不透露着这男人是一位罗马军团标枪兵。

“执政官阁下一定是北凯撒这贼人挟持了。”男人喃喃着，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庞培脸上的笑容：“执政官阁下……我马上就救你……”男人说着，缓缓举起枪头发黑的标枪调整投射角度准备将手中的标枪狠狠地投射出去。这可是泡过阿非利加二十条最致命的黑曼巴的毒液的标枪只要站上一地儿……

只是，还没等她把标枪透出，铁桶上的火绳燃烧殆尽，只听“轰！”一声巨响，那个包裹状物在火药推进力的作用下，从铁桶内壁飞出。如同雷鸣般的巨响让潜伏在屋顶上的士兵很是惶恐：“什么声音？”他把手中的标枪丢歪了。那支标枪落到了凯撒狡辩十厘米左右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凯撒抬头，凭借进化为究极生物后的可怕视力，凯撒清楚地看到了屋顶上的刺客并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看到我了？”男人有些错愕地说。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愣神，从包裹里飞溅出的碎石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右手整个拇指，还在他手臂上留下了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伤口。

“唔！”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这位刺客不由自主的向左倾斜这就是。但是，作为一位罗马军团的士兵，这点疼痛他还是能够忍受的，自己曾经因一时疏忽被哥特人的弯刀从自己的肩膀砍到后腰留下狰狞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自己都没吭一声，现在这点痛又算什么？

于是，刺客强撑着打起精神，用完好的左手再次从背后箩筐中抽出一支标枪：“这次一定可以！”只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的手仿佛在一瞬间空了，手中的标枪又悄悄地回到了身后箩筐里。

起初，刺客以为是自己忘了把标枪拿出来，于是，屋顶上就出现了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刺客每次将标枪取出，下一秒，手中的标枪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箩筐里。刺客不信邪地循环往复了二十五次，皆是如此。

“你母亲没有告诉你，高空抛物是很危险的吗？波罗里亚斯。”正当刺客也就是波罗里亚斯第二十六次想要取出标枪时，他的身旁传来了清冷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

战场上培养的反射神经，让他很快做出反应，他下意识地抽出标枪往声音的来源——左后方刺去。可是，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他刺了个寂寞。

“你在看哪儿呢？波罗里亚斯？”声音的方位变成了正前方。波罗里亚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左右手腋窝处传来一阵刺痛，他将自己的舌头咬破才堪堪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不错的意志力，这才有意思嘛~如果你因为一点疼就昏厥过去，像一只被家养的猫一样那多无趣啊~你也这么认为吧，波罗亚里斯先生？”波罗亚里斯终于看清了让自己双臂彻底废掉的始作俑者。只是看到海伦那如女神版的美貌，波罗里亚斯不由地愣住了，只见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双灵动的金黄色双眸，如果用一种动物形容那便是狐狸。

海藻般卷曲而柔顺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因为女孩身上的雅典血统，所以她和偏小麦色皮肤的罗马贵女不同，是和日耳曼相似的冷白皮，高挑而不瘦弱，女孩四肢的肌肉线条虽然不像后世健美先生一样追求硕大无朋的块状肌肉，但是却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女孩整张脸的大小也恰到好处，既不会像后世某些锥子脸，也不会显得太小，从而让她的灵动的狐狸眼变成后世科幻作品中，小灰人那种极为怪异的雨滴形卡姿兰大眼睛。

即使双手是被这个女孩废掉的，但菠萝亚里斯还是在心底由衷赞叹海伦的美貌：“她真是被朱诺和维纳斯偏爱的孩子。”令波罗里亚斯感到诧异的是，女孩似乎能洞察他的所思所想，只听海伦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不期盼神明们对我的祝福，只有自己成为自己的神，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波罗亚里斯对此嗤之以鼻，世俗的人怎么可能成为神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笑至极！海伦也不反驳他，因为某种意义上她真的和DIO（神）共处过，不过，那是代表着生命凋零的冥王（布兰度这个姓氏源自罗马冥王布兰度【特】）。

“嘘，比起这个，你也许可以交代一下，你的长官是谁？毕竟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逃走了，我亲爱的孩子。”海伦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但波罗亚里斯显然不愿出卖自己的长官，别过脸去拒绝回答。

“那好吧，可怜的波罗亚里斯，你用了黑曼巴的毒液给你的标枪淬毒，我也在接触和你接触的那一瞬间，给你注入了一种毒素哦~”

海伦的语气就像在和波罗亚里斯唠家常一般随意，波罗亚里斯显然也不信她的说辞，接触就中毒？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女孩早就没命了，凯撒贼子想要让自己屈服？门都没有！但是，波罗亚里斯显然没有注意到一层绿色的膜正在逐渐占据他的皮肤。

等他发觉时，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绿色的诡异物质侵蚀了。他感觉不到自由的右脚和右手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曾经向长官宣誓，自己在面对凯撒宁死不降的波罗里亚斯，此时声音里充满了对未知绿色物质的恐惧。

“没有什么啊~你不是不相信吗？放心，等这些绿色的东西覆盖你全身，你就会成为罗马最强的战士，到时候，凯撒也好，向元老院妥协的执政官也好都会臣服在你的力量之下哦~哈哈哈，你感到惊喜吗？波罗亚里斯。也许，我也会臣服与你哦~”海伦眨着眼，用最诱人的语气说着话。

拥有超常听力的凯撒对此表示自己腰杆子硬了，他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很好，这个女人的腰可以离家出走了。”不过庞培显然还沉浸在对海伦诡异而残酷的审讯手段的震惊中而没有听到凯撒的话。

波罗亚里斯感觉绿色的东西已经开始蚕食自己身体里的骨头了，像一团火一样，缓慢而持久地灼烧着他的肉体，这位身受重伤不下火线的罗马老兵终于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彻底崩溃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说……我说！是德姆奇斯和高卢的疯狗查理！求求你，给我个痛快！”绿色物质的侵蚀和灼烧感让波罗亚里斯无法忍受。

“吧嗒。”海伦打了个响指，波罗亚里斯身上的绿色物质消退了，被侵蚀的四肢也重新长了出来，只是象征着男性阳刚的巨物被一条细缝所取代，她的身上也留下了【青春岁月】剧毒，只要以后任何人与她相爱，在亲吻时都会沾染上剧毒全身糜烂而死。

“回去告诉德姆奇斯，出门小心头顶。而你不要想着背叛我哦~小姑娘，我会一直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你的~哈哈哈哈~”

显然，刚刚生死一线的波罗亚里斯没有仔细听海伦的话，他头也不回的远离了这个女魔头，他甚至不知道把自己折磨成这幅鬼模样的人叫什么名字。

海伦和凯撒遥遥相望，和震惊于海伦的残酷审讯手段的布鲁图斯夫妻不同，凯撒觉得，海伦的身影，此时正不断地与那个极端理性又就对疯狂，给乔斯达和整个世界带来了极大震撼与冲击的金发男人的身影重合。

先前让海伦腰离家出走的豪言壮语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凯撒只觉得，曾经元老们砍在自己身上的刀都远不如他现在的心痛。凯撒不顾海伦身上此时很可能残留着青【青春岁月】细菌。如果自己在此时触摸她，自己也极有有可能感染病毒。

虽然不至于对究极生物致命，但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灼烧感却是货真价实的。

凯撒一个箭步上前，坚定而有力地把属于他的姑娘揽入怀中。指腹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双颊：“海伦，我找到让先祖大人复苏的方法前，我恳求你住在左副参谋长家里好吗？不要再和迪奥 布兰度有半点接触。”

“好~”海伦仰起头，双眼亮晶晶的与凯撒四目相对：“你不希望我成为下一个DIO，对吗？空儒略。”

“嗯。”目睹了刚才的情景，凯撒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

海伦收起了笑容：“盖乌斯 尤里乌斯 凯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天成为了像DIO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凯撒搂着海伦的手不易察觉地抖动了好一会，他明白，海伦一旦称呼自己的全名，就证明她对这个问题很重视。

沉默良久后，凯撒才开口：“我会竭尽所能阻止这个局面发生，如果，你真的成了这样，我和徐伦陪你一起沉沦。”

“可你是欧洲之父，还是乔斯达的族人，承太郎是很温柔的人呢，你让那些崇拜空条博士的人怎么想？”海伦有些期待凯撒的回答。

凯撒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的女孩儿可爱得紧，虽然她一直很可爱：“嘘，那是因为你们母女，和老伙计们都在，是你教会的最初那个姓空条的傻小子接纳了【白金之星】阻止他成为不良，也是避免了那个自命不凡的拉丁小子成为风流浪子的可能，”

凯撒面色坦然地说：“我们是彼此的救赎，明白吗？你不是迪奥 曼彻斯特。布兰度的海伦 尤利安娜 布兰度，你是艾莉娜 乔斯达和乔纳森 乔斯达的女儿——海伦 尤利安娜乔斯达，DIO是个无耻而卑鄙的窃贼，窃取了你原本美满的人生。你听明白了吗？我的姑娘。 ”

海伦把脑袋埋进了凯撒坚实的胸膛里缓慢而坚定地回答道：“我明白了。”

此时，庞培也没有打扰两人温存的想法，他自嘲地对法老妻子妻子说：“儒略说得没错，在尤利安娜需要的时候，我永远慢了一步，他确实值得海伦全身心去信任。”

奥利佩特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予丈夫一个温暖的拥抱。在罗马上空聚集了许久的积雨云，似乎也不愿打扰此刻的温情，居然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无声地消散了。